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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三千情书,一生痴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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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这是沈从文写给我张兆和的一首情诗。

这是暮年的我,坐在午后自家的院子里,忍不住地将这段话一度读再读,然后一口气又接着读到:

望到北平高空明朗的天,使人只想下跪,你给我的影子恰如这天空,距离得那么远,我日里望着,晚上做梦,总梦到生着翅膀,向上飞举。向上飞去,边看到许多星子,都成了成为你的眼睛了。

××,莫生我的气?许我在梦里。用嘴吻你的脚,我的自卑处,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,也近乎于亵渎了你的。

我念到我自己所写到“蒲苇是易折的,磐石是难动的时候,我很悲哀。易折的蒲苇,一生中。每当一次风吹过时,皆低下头去,然后风过后,便又重新立起来。只有你使它永远折伏,永远不再做力气的希望。

读着这样的文字,我似乎回到了那个高空明朗的日子,回到了那个悠悠爱意汩汩流淌的年代。

他是一位边城的浪子。他的老家是湘西凤凰县。尽管生长在小城,他却饱读诗书。读完小学,秉持家人厚望,参军入伍。

后又携上行囊,离开家乡,独自来到北京,开始创作生涯。后又转战上海,尽管那时他依旧困窘,但声名鹊起。

后经徐志摩介绍,他被胡适聘为中国公学的大学讲师,讲授白话文学。就是在那里,他遇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-----我。

我是苏州成九如巷三号的张家三小姐。我有兄弟姐妹,共十人,以和字命名排位。我受父亲的影响思想性格颇为开明,后来我考上了中国公学英文科。

在那里,我底蕴深厚,聪明好学,加上长得灵秀娟丽,很快成了学生中的名人,甚至被公认的校花。

我的优秀,引来许多男士的钟情,我也很苦恼,因为我每天都会收到几十封的情书。为此,我还特意和闺蜜们分享这些情书,还恶作剧将情书的作者变成青蛙一号,、青蛙二号、青蛙三号……

那个来自乡下的沈从文,对我沉溺其中,难以自拔。那时他对于我,只是一个师者的身份,并不入心。

那天,我漫不经心地拆开信,以为又是哪位爱慕者的来信,打开一看署名,着实吓了一跳。只有一行字: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忽然爱上了你”。仅只一页,寥寥数语而分量极重。

我不知对长我八岁的老师怎样的答复,就依然上学,读书,不做任何表示。但他的爱慕、思念、哀怨、煎熬的情书从未间断过。

半年过去了,我依然没有回复是意思。暑假快要来了,他这个乡下汉子终于经不起这无望的煎熬与折磨决定离开上海。尽管胡适也从中调和,我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挽留。

自从他离开上海,不再寻思觅活,而是冷静下来,但依旧飞鸿不断。此时的我,心境忽起了变化,虽对他没多少爱意,也开始为这个执着的憨实的人打动,甚至第一次有了想给他回信的冲动。

我在日记中写道:“自己到如此地步,还处处为人着想,我虽不觉得他可爱,但这一片心肠总是可怜可敬了。”

这样平静的日子依旧如水,两年间沈从文的信从未断过。而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,我甚至开始依恋这种感觉,阅读他写给我的情书,成了我生活中最不可动摇的事情。

年的夏天,苏州城中虽然酷暑难挡,但九如巷三号张家门外的烈日下却有个身影不顾炙烤,在那里逡巡了许久。他的多年的苦苦等待,终于得到了我的回应。

也就是这样,经过了将近四年的苦楚煎熬,他用他的真心打动了我。他对我的爱,我花了一生的时间去读,我才读懂,原谅我的幼稚,原谅我的不懂风情,原谅我的骄傲自大。

因为他爱我,我可以变得自高自大,因为他爱我,我可以矫情任性,也因为他的爱,我可以百般刁难。一切只因在爱你的人那里,才会变成钻石,才会价值连城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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