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

凤凰古城为着小城凤凰,我特意穿上这身

认识凤凰,是从认识沈从文先生开始的。

……“一个好事的人,若从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寻找,一定可在黔北、川东、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,发现了一个名为“镇筸”的小点。那里同别的小点一样,事实上应有一个小小城市,在那城市中,安顿了数千户人口的。不过一切城市的存在,大部分皆在交通、物产、经济的情形下面,成为那个城市荣枯的因缘。这一个地方,却以另外一种意义无所依附而独立存在。……”——《凤凰》

年的夏天,在我刚刚开始接触网络,热火朝天地疯狂上网的时候,喜好文学的我,在一个偶然的机会,知道了沈从文这个人。

于是,带着久已不读书的好奇,去读了沈从文先生写的《边城》。谁知,这偶然一读,让我耳目一新,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了沈从文先生的文字,从此,我对中国文学也有了崭新的认识。

炎炎夏日,临近黄昏时分,我们一行人乘坐的大巴车,将我们载到凤凰政府招待所的大门前。大巴车还没有停稳,就看到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儿,胳膊里挎着一个篮子,篮子里放着几个用鲜花编成的花环,手里拿着一个和篮子里一样的花环,追着大巴车,一直到大巴车停下,站在大巴车车门边,小声细气的和每一位下车的女同事,不管年龄大小,说着同样一句话:“姐姐,买一个花环戴吧,才五块钱。……姐姐,买一个花环戴吧,才……”。

因为年龄的关系,我总觉得那花环,应该是年轻女孩子戴上才好看,所以,我并没有去理会小女孩儿的低声细语。

很快,大巴车上的人都下完了,小女孩手中的花环却一个都没有卖掉。于是,我一边整理这行李箱,一边同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,想着,小小的孩子,就不得不出来为父母承担生活,真的好辛苦。就这样看着小女孩儿,我不知道是否小女孩看懂了我眼中的心思,走到我的跟前,仍然是小声细语地对我说:“姐姐,买一个花环戴吧,才五块钱一个。”我说:“你看我戴上好看吗?”“好看,真的很好看的,买一个吧。”

看着小女孩那双渴求的眼睛,乱想着,如果今天小女孩篮子里的花环卖不出去的话,回家,他的父母是否会责骂她,甚至不给她饭吃什么的……就这样一边胡乱想着,一边笑着和小女孩说:“阿姨可没有零钱哦。”“没有关系,我有零钱,我会找给你的。”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,我说:“那你给阿姨戴上吧,要戴好啊……”

就这样,小女孩将手中的花环戴在我的头上。

戴着这个美丽的花环,走进小城凤凰,走过小城凤凰一条条青石板砌就的高低不平的路,走过一个个窄窄的街巷;走进沈从文故居,走进熊希龄故居,走进杨家祠堂,走进……一直到夜晚回到住宿的宾馆,我,没有动过头上的花环。

小城凤凰,正如她的名字一样的美丽。

小城凤凰的美丽,是一种超然与山川河流之上的美丽,是一种心灵和灵魂切合的美丽。行走在小城凤凰熙熙攘攘的人流中,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嘈杂,似乎有一种亘古的宁静与安详,附着在我的身体里,如同跳进一首温馨美丽的曲子里,看到的每一个物件,每一个人,好像都是这曲子里的一个温馨美丽的音符,因为我的到来,这些温馨美丽的音符,便更加欢快地跳动起来……

为着小城凤凰,我特意穿上这身白色的衣裙,希望沈从文先生的在天之灵,能够感知我对他的文字的虔诚膜拜,以及对小城凤凰的无限敬意!

……“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,把皮肤变得黑黑的,触目为青山绿水,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。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,为人天真活泼,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。人又那么乖,如山头黄麂一样,从不想到残忍事情,从不发愁,从不动气。”……——《边城》

“……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,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,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,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,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。……”——《边城》

……“有时过渡的是从川东过茶峒的小牛,是羊群,是新娘子的花轿,翠翠必争看作渡船夫,站在船头,懒懒的攀引缆索,让船缓缓的过去。牛羊花轿上岸后,翠翠必跟着走,站到小山头,目送这些东西走去很远了,方回转船上,把船牵靠近家的岸边。且独自低低的学小羊叫着,学母牛叫着,或采一把野花缚在头上,独自装扮新娘子。”……——《边城》

我不喜欢小城凤凰的夜晚,这样的夜晚,让我想起朱自清先生写的《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》,也让我想起当今北京的后海……小城凤凰的夜晚,应该是纯净的,应该是这样的:

……“灯光多无数,每一点灯光便有一个或一群水手。灯光还不及塞满这个小房,快乐却将水手们胸中塞紧,欢喜在胸中涌着,各人眼睛皆眯了起来。沙喉咙的歌声笑声从楼中溢出,与灯光同样,溢进上岸无钱守在船中的水手耳中眼中时,便如其他世界一样,反应着欢喜的是诅咒。那些不能上岸的水手,他们诅咒着,然而一颗心也摇摇荡荡上了岸……”——《柏子》

……“在各样匆忙情形中,便正有闲之又闲的一类人在。这些人住到另一个地方,耳朵能超然与一切嘈杂声音以上,听出桅子上人的歌声,——可是心也正忙着,歌声一停止,唱歌地方代替了一盏红风灯以后,那唱歌的人便已到这听歌人的身边了。桅上用红灯,不消说是夜里了。河边夜里不是平常的世界。”……——《柏子》

我喜欢小城凤凰的早晨,宁静、安详,透着幽幽的美,美的让我心动:

……“翠翠虽被那乡绅女孩喊到身边去坐,地位非常之好,从窗口望出去,河中一切朗然在望,然而心中可不安宁。挤在其他几个窗口看热闹的人,似乎皆常常把眼光从河中景物挪到这边几个人身上来。还有些人故意装成有别的事情样子,从楼这边走过那一边,事实上却全为的是好仔细看看翠翠这方面几个人。翠翠心中老不自在,只想借故跑去。一会儿河下的炮声响了,几只从对河取齐的船只,直向这方面划来。先是四条船皆相去不远,如四枝箭在水面射着,到了一半,已有两只船占先了些,再过一会子,那两只船中间便又有一只超过了并进的船只而前……”——《边城》

……“到了冬天,那个圮坍了的白塔,又重新修好了。可是那个在月下唱歌,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,还不曾回到茶峒来。

…………

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,也许“明天”回来!”——《边城》

皇城根下,长城脚下,究竟谁是骗子?

许多,许多年,一个人……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achildren.com/xgyy/3477.html